[分享]试论灌水是一门艺术

澜心飞扬

中国的形式主义啊...

Eastsun

灌水是一门语言艺术，讲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嬉者，取嬉戏之意也，灌水中人多用此法。
笑者，自是一种极高境界，对诸多酸甜苦辣能一笑而过者，不多矣，不易也。
怒者，水版虽不多，却多有名声。
骂者，乃是剑走偏锋之士，多是迎头一击，针针溅血，毫不留情，却能骂得对方畅快淋漓，心情痛快之至。
此中各有高手，各领风骚，梅雪相争，各善胜场。若灌水全无一定之方，胡言乱语，没边没沿，殊不足取。
灌水分许多种，有一个人闷灌，两个人对灌，三个人抡灌，四个人混灌，多个人狂灌之分。
一个人闷灌太显孤独，对水版贡献不大。
两个人对灌有搞帮派之嫌，亦显小家子气。
三个人抡灌就颇有些意思了。
四个人混灌几可见水面之波涛汹涌。
多个人狂灌乃是灌之正道，狂风一起，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大有水漫秋雁，冲倒长城之势。此为灌水真谛，应光大之。
男人泥做之身躯，女人水做之骨肉，且女子多情，不喜掩饰，伤感时以泪做水灌之，极其敬业，是灌水多以女子为胜。
灌水妙处极多，饥而灌之则不饿，寒而灌之可当裘，乐而灌之可助兴，伤而灌之可消愁。
灌水之文，多为散文，形散而神秀。粗读之下，直觉扯淡耳。细品之，既为深沉。此中真缔，不足为外人道也。不可说，不可说……
水坛一桶水接一桶水，一批新人换旧人。物是人非，水却清澈依然。
水耶？非也，是离人泪。
呜呼哀哉，以此谨记灌水之人，灌水之事。
我灌饭后头，君灌闲谈尾，日日思坛不离坛，共灌一版水。

LindiX

灌水，中国式的网络文化～

PS: 貌似至今还未在国外坛子上面发掘到灌水现象……
或许是因为没碰上国外水坛子（？）

leesoft

水太多，来不及看了

叉烧饭

外国水坛子我们看起来就不水，我们的水潭老外不识水

leesoft

据科学研究，每天需灌8杯水

叉烧饭

LS超过国家标准8000%

leesoft

汗
你每天不喝水的吗？

叉烧饭

喝适量的水，其余全部倒出来

leesoft

据科学研究，每天需灌8杯水
当然，一杯不喝也渴不死（食物里也含水），但是不健康

叉烧饭

据科学研究，潜水时的水含有大量有害物质

leesoft

潜水时间太长会憋死的说

Eastsun

据研究表明,鲸就是由一群喜欢潜水的恐龙转化而来

leesoft

怪不得潜水的都是恐龙

Eastsun

在猪年之前再灌些水~

冰渊

'猪'年快乐

time868

猪掉水里去了，它能游泳吗？

time868

好久没有看过全猪了，到我面前的全是红烧的肉丁……

Eastsun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自从BBS诞生以来，便自然产生了“灌水”这一行为。BBS初期的灌水，还处在自发、盲
目的阶段，灌水的人追求的是灌水本身的乐趣，就如吃饭、睡觉一样，是一种娱乐和休息的
方式。随着BBS的发展，灌水也在不断发展。灌水的目的逐渐多样化，形式也日趋变化，灌
水在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

   直到今天，灌水已经具备了艺术的很多特征，可以称之为一门艺术了，而它却至今没有
得到学术界和艺术界的承认。毕竟任何艺术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灌水也不例外。本文试图从灌水的一些特性切入，论述灌水的艺术特点。

   首先，简单地给艺术一个定义——“艺术是一定社会生活在艺术家头脑中能动反映的形
象产物。”艺术既表现为人类能动地、形象地、情感地认识自然、表现自然、认识自身、表
现自身的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又表现为人类凭借一定工具和材料按照美的规律进行审美创
造的特殊的精神生产工具。看看几种古老的艺术门类莫不如是。灌水也具有了这样一些特点
。灌水者凭借对生活的认识，将之能动地在大脑中改造，形成独有的认识，然后发表到BBS
上，这正是一种重新认识生活的全新创造。下面分三个方面来阐述灌水艺术的特点。

   （一）灌水艺术的外在形式

   灌水艺术的表达载体是BBS，媒介是文字，这和文学是类似的。BBS上水文的一个重要特
征是短小。这种形式决定了灌水艺术的表达方式势必是言简意赅的。但灌水发展到今天，我
们绝不能孤立地来看单独一篇水文，否则就犯了形而上学的错误。灌水与一般艺术形式不同
的是“它没有固定的时空限制”。譬如文学，一部文学作品，从开头始，到结尾终；譬如电
影，一部作品的所有内容都在一份完整的胶片之上。而灌水则不同，当把一个版上所有水文
联系起来看，可以认为这是一部作品；把一个人的所有水文单独看来，又是另一部作品；几
个人在一定时间内灌的所有水也是一部作品。甚至灌水可以达到各个版之间的快速切换，完
成超大时空的调度转换。所以，灌水从时间上和空间上看，它没有明确的边界。

   我们知道，艺术上有史以来，电影是第一种可以记录时间的艺术形式。现在，灌水也能
够做到这一点。电影记录时间是用一秒二十四格的静态图片组合的方式，而灌水则没有限制
，两篇文章之间的间隔取决于BBS系统的极限，理论上说灌水是可以无限精确记录时间的。
同时，灌水也是一门空间艺术，相比绘画和摄影记录的是一个平面的静态空间，建筑和雕塑
记录的是一个立体的静态空间，灌水记录的却是一个流动的立体空间，它能够真实的再现一
段时间在一个空间内发生的事情，而且它严格遵循“三一律”。综合看来，我们可以认为灌
水是一门动态时空艺术。但是我们决不能够将灌水看作是所有艺术门类参与的“大杂烩”，
这种共同参与只会给灌水艺术带来致命打击，然后变成“折中主义”的怪胎，或者顶多造成
一种虚假的和谐，从中已经无法找到灌水者真正希望表达的灵魂。

   （二）灌水是对真实的再现和再创造。

   灌水是艺术家对客观真实的再认识，这种认识来源于艺术家的生活，但重新以艺术家理
解的形式发表到BBS上。试举ID版第4335篇的合集为例，说明艺术家是如何以生活为来源创
造艺术品的。这部作品的标题是《话说allstar...》，发表者是超现实主义灌水艺术家
Shelley，他在第一篇文章中说“不远5000里迢迢来到南京，咋一进埠头，便...”，这短短
十余字，描写的是一个朋友，叫做allstar的，来到南京，但后面呢，用省略号代替了，这
种灌水的艺术，是典型的众人合作式，始作俑者将发挥的余地留给了后来人，请看下一个回
帖者——cliffe：“便敲到了一个报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这
里，cliffe运用了中国古典小说中传统的分叙式叙事结构，先巧妙地接下Shelley的话头，
并将话题引导到往两个方向发展的思路，手法纯熟而自然。再看第三个灌水者wwll发文紧接
Shelley：“胃就不舒服了，喝多了。。。”不到10个字，已经将过去发生的事情真实反映
到BBS上，wwll下一个帖再接cliffe：“第一个报告是什么。。。”，这一篇的内容起的作
用不仅仅是承接下文，更重要是代表所有看帖者提出这个问题，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报告呢
？”第四篇，又是Shelley发表：“且看allstar的第一个报告，神州第二大帮会百合帮帮主
，副帮主，一干寨主等等均皆列席，一个个真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allstar暗叹...”
这就是运用了合理的想象，对真实进行主观的再创造，事实上并不是真有这么一个帮会，但
合理的艺术夸张也是允许的创造。下面的回文此处就不加分析了。

   （三）灌水的追求——探索人类精神的归宿

   我们从容迈过生命的田野，走向何处？一切艺术形式都对生命进行思考，灌水也不例外
。灌水者在从事这项活动的同时，同时也在对生命作终极拷问。

   对于一个BBSer，灌水并不是存在的唯一方式，但却是最重要的方式。相比较另一种存
在方式——“潜水”来说，“灌水”显然更接近生命的真谛。灌水的本质可以用一个词来形
容，那就是“运动”。简单地说，几个人在一个版灌水，屏幕飞快地刷新，这显示的就是一
种生命原始的野性和活力，真实地记录了生命的运动！

   谈到对生命真谛的追寻，就不得不谈一个BBSer在BBS上灌的最后一篇水。当一个灌水者
，在历经多年的创作之后，如果他感到灵感枯竭，或者感到死亡才是他最终的归宿，他就会
选择自杀ID的方式来结束灌水的生命。在一个灌水者最后的这篇水中，凝聚的是他对灌水生
涯的最后反思。试举灌水艺术家bringwealth某一次的自杀留言为例：“To suicide or
not; that is the question.I solved it through dicing.And this is the answer.”这
就是对生与死的思考，bringwealth再一次问出了哈姆雷特的问题。他以自杀作为BBS生涯灌
水作品的尾声，或许，那就是通往天国的梯子吧。

   上述三个方面是我对灌水这门博大精深的艺术的一点管窥之见。为了能够更深刻地认识
灌水艺术的创作，下面再举一位灌水艺术家的创作生涯来简单介绍灌水艺术。

   cliffe，著名的灌水艺术家，灌水质与量都堪称楷模。他的风格多变，对灌水的各个领
域和流派都有深刻研究。cliffe的灌水创作生涯应该是发端于新闻系版。对其早期作品（
2002年3、4月以前）进行考察，可以发现，多运用“西西”这样的语气助词，加上一句看似
天真的短句。形式上比较单一，内容也较单薄，可以说，他这个时期尚未能窥灌水堂奥，处
于不断摸索的初级阶段。接下来的第二个阶段，cliffe的创作开始在BBS上产生影响。他将
灌水创作的阵地转移到Appeal版，具体事由此处不再赘述，只从他灌的水看来，他已经开始
对整个BBS的社会制度和人际关系进行思索和拷问，他以自身微薄的力量，向BBS统治者提出
控诉，就像唐吉诃德向风车发起挑战一样，结果当然是徒劳的。在这个阶段，可以说，
cliffe的创作已经走向成熟，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灌水观，也为后来他光辉的艺术生涯打下了
坚实基础。在经历了抗争失败的教训之后，cliffe短暂蛰伏了一段时期，他对灌水进行了深
刻的反思和总结，于2002年7、8月真正进入了艺术创作的高峰。他在这个阶段的灌水，以简
单重复的短句为多，如“简直是一定的”、“真的嘛”、“这样啊”等，活动场所主要在桥
牌版等地，可以说，这是一个创作的高峰期，由于其出色的成就，更被尊称为“大会长”，
影响极大。如果说这个阶段，cliffe仍然处于艺术创作比较单一化的阶段，那么到了2002年
年底到2003年，他更是进入了全能、高产的井喷阶段。他活跃在神话、篮球、武侠、ID、儒
释道等版面，创作的水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终于，在2003年春季，他达到了返
朴归真，cliffe又开始进行灌水的再次思考了，他达到了无我的境界，数量不是唯一，质量
也并不重要，终于回归到灌水的本质。直到现在，可能已经很少能看到他再进行大规模灌水
创作，这便是“不灌胜有灌”、“灌即是不灌”的最高境界。

   对灌水艺术家cliffe的创作生涯进行整理、总结，可以发现大致有这样一个脉络：

   开始小灌——→接下来对灌水有了进一步了解，进行有目的有针对性的灌水——→遭到
挫折，思考，得到启示，大量灌水，并不断得到提高——→返朴归真，终进入“太初有道”
的境界。

   综上，本文对灌水这门艺术进行了一些初步的探讨，限于笔者水平有限，一定有不少疏
漏之处，还望方家指出。